“大少去参加退役典礼了,晚上回来。”收走便盆时,季叔才撂下句话,没容我再问就出去关上了门。
我心急如焚,心知这屋子里没人可以帮我,只能自己脱身,而且必须得在薄翊川回来前。
估摸他参加退役典礼时没法随时察看这监控,我蜷坐起来,扭身两只脚一起踹一边床柱,只要能踹断一根我就能解开双手。可没踹几下,我又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床缦一掀,赫然就是刚才那个给我做手术的中年医生,背后还跟着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
那医生表情紧张:“川少打电话来说,你要是再这样,就只能给你打肌肉放松剂了。”
我磨了磨牙冲他笑,继续踹床柱:“来啊。”
床柱发出裂开声响的瞬间,那两个高大的保镖冲上前来按住了我的腿,那医生跟着上来,按住我一边胳膊就要给我扎针,我猛一抬头,将他往右边一撞,趁他身形一歪,用皮腕扣上的锁链勒住了他颈项。医生脸一白,僵住了,两个保镖显然也没料到我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绝地反击,也一时不敢妄动。我盯着他们:“给我松开,不然我勒死他。我手上人命多得很,不介意再多一条。”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表情有些犹疑,但按着我双腿的手都没动,我加大力气,把医生脖子勒紧,对他下令:“你来,把我手解开。”
他被我勒得直翻白眼,伸出双手摸索我右手皮腕带上连接锁链的锁扣,没一会,右手一松,我一把抓起滚落在身侧的针管,抵住了医生的太阳穴,盯着那俩保镖:“我再说一遍,给我松开,否则就算今天走不了,我也要送一个下去,我说到做到。”
一串电流声从近处传来,我扫了眼,是其中一个腰间的卫星通讯器,滋滋两声过后,我熟悉的冷冽声音响起:“给他松开。”
我笑了笑,薄翊川果然不敢拿人命开玩笑,他是军人我是匪徒,就这一点他赢不了我。
两个保镖这才把缚住我双腿的皮带松了开来,我立刻拖着医生下了地,朝门口挪去,下到一楼还遇上了兰姆姨,她端着一盘椰糖碗仔糕,一脸惊愕,眼圈发红,拿起一块递向我:“知惑少爷,来,先吃一块,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走了那么多年,才回家怎么又要走?阿姆姨以后天天给你做,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是不是阿姆姨老了,手艺现在不够好了,你才要走?”
我咬着牙忍住没多看她一眼,兰姆姨的手艺没变,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馋嘴淘气的薄知惑,一块椰糖碗仔糕就能让我乖乖听话。
拖着医生出了大门,穿过别墅前的热带雨林,就望见了浅滩上泊着的几艘快艇,我心下一喜,回头看向身后,赫然跟着七八个人影,呈扇形将我包围逼近过来。我警惕地盯着他们向后退:“来个人,把快艇钥匙给我,快点。”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隐约袭来螺旋桨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一艘直升机正从海上飞来,机身上有薄氏集团的繁体标识。
砰砰几声射在快艇上,快艇立刻冒了烟。没料薄翊川回来的这么快,我不禁骂了句脏话,坐快艇从这个方向逃跑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架着那医生又钻进了林间,沿海岸朝高处走。
可螺旋桨的声音如影随形,拖着人质行动太困难,我索性将他打晕了扔下,海岸越走就越陡峭,远远看见了一处悬崖,我眼前一亮,朝那方向冲了几步,直升机的阴影就从天而降,拦住了我的去路。
薄翊川踹开舱门跳了下来,显然刚从典礼上赶回来,一身别着勋章的军装礼服,手里却扛着一把猎枪,瞄准了我的方向。
紧接着“砰砰”两声,子弹射在我一步之遥,石子飞溅,是空包弹,一股奇异的味道伴随着白烟扩散开来,这是麻醉弹的气味。
我干!
我捂住口鼻闪到一棵树后——薄翊川会拿抓捕重犯的手段来对付我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反应极快躲开了,我却在闪避的过程中一脚踩空,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摔进泥沼遍布的灌木丛间。
这下把我摔了个狗啃泥,眼冒金星,但空包弹射击在地上树上的声音接踵而至,白烟四起,我不敢耽误片刻,爬起来就跑。
我做梦都想不到这趟回薄家到最后居然会跟薄翊川在丛林里打起游击战,可这荒唐的境况真真切切就是我面临的现实。子弹一次比一次射得准,薄翊川显然已经发飙了,渐渐不只是瞄准我的四周,而是直接照着我身上来,要知他枪法在婆罗西亚军方是数一数二的,动了真格纵使我经验丰富用蛇形走位,仍不可避免地很快就中了一弹。
尽管空包弹射在背上不算特别痛,但冲击力仍令我踉跄了两步,速度一缓,后背就又中了两弹,浓烟瞬间将我包裹。
这下子屏住呼吸也来不及了,我立刻感到一阵眩晕,双膝一软跪下去,怎么也站不起来,与此同时,鼻腔涌出一股热流,我一擦,满手是血,心不禁一沉——他妈的简直祸不单行,我刚才又超频了。
这出血量比我以前都要大,颜色也要更红,听见身后沙沙脚步声迅速逼近,我慌忙把鼻血擦干净,抓起土塞进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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