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师父信不过弟子,待她将师妹的魂魄吞噬,弟子再去也无妨。”
无行神君不由得多看他一会儿,待黎白夙再吞噬掉沈晚棠的恶魂,到时只会更麻烦。
沈卿言分明字字句句都是他想听的回答,可他这番话说出来,却是要他先杀了黎白夙,至于沈晚棠,他说他去杀。
他的目光又落在屋子里,“你当真能杀了她?”
“师父,这是我飞升的最后一条路。”
这是对他而言最大的诱惑。
一个女人,成神之路,孰轻孰重,他该明白的。
“好,为师便信你最后一次,这也是天道给你的最后一次飞升的机会,你要时刻铭记在心。”说完,无行神君越过他,推门进屋,“我要亲眼看着你杀了她。”
沈卿言却是一阵沉默,说:“师父撤下结界的那一刻,她就逃了。”
闻言,无行神君盯着神色淡然的沈卿言沉了脸,紧接着压下怒意皱着眉,大步上前一把掀开帷幔,里面空空如也。
他来时以为沈卿言和沈晚棠厮混在一起,所以并未放出神识窥探,还以为沈晚棠就在这帐子里,没想到早就逃了,而沈卿言竟也没有追去。
若是她此时再利用宗门弟子打开宗门结界,再去追也晚了……
沈卿言走进屋,看着床下打碎的食盘糕点,不禁轻轻触上脖颈上的伤,鲜血淋漓,咬得极狠。
可被咬时,他却感受不到痛,眼中只有师妹,以及师妹那双莹润朦胧的眸子,眼睛里倒映着他,也只有他。
只要他低头便能碰到她。
现在,师妹被他放走了。
下一次再见,又该等到何时?
沈晚棠空着手离开太清池,心里想着自己的断情剑,却又暂时没法拿到手。
她来到主峰,穿着惹人眼的青衣穿梭在诸位弟子间,自云华殿前的长阶上一步步走下来,看着这些弟子。
广场上练剑的弟子也看见了她,顿时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又引发群愤,纷纷攥着剑朝她而来,警惕地指着她。
“沈晚棠?”乔瓒眯眼见到是她,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竟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们宗里?!
乔瓒:“你这魔头怎么进来的?!”
说完,他连忙叫人去告知神君、真君。
沈晚棠往下走一步他们便退一步,但走得却越来越近,她的唇畔牵出一抹笑:“这话问得好,我怎么进来的,你得问问我师兄。”
“我呸!你早就不是我们无虚宗的人了,杀我们这么多同门,你还有脸叫清玄神君师兄!真不要脸!”有弟子怒骂道。
“你们无虚宗的人还真是有意思。”沈晚棠嗤笑一声,扬声道:“无行神君说我引诱他的爱徒,你们又说我不要脸,真奇怪,难道不是你们的清玄神君非要缠着与我这个魔头拉扯不清吗?”
她的眸光一扫,瞥了一眼诸位弟子。
“还真是道貌岸然伪君子,若不是你们的清玄神君非要把我囚在太清池,我怎么会出现在你们无虚宗?”
“你胡说!清玄神君杀了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囚在太清池让你好好的!简直一派胡言!”话音一落,一群弟子愤愤不平提着剑而来。
双方修为相差太多,沈晚棠只一抬手便将他们扫开,冷眼道:“挡我路者,死路一条。”
那弟子还不服气,强撑起身,指着她:“这个魔族妖女污蔑清玄神君名声!快!杀了她!替我们的师兄弟们报仇雪恨!”
“等等!”乔瓒连忙制止,可根本叫不住,有几个弟子冲上去猛地被沈晚棠的魔气重伤,最后竟直接咽了气。
乔瓒心急如焚:“先拖住她,等神君前来!”
“不对……她,她的脖子上……”
其中有眼尖的女弟子突然指着沈晚棠的脖颈,那白皙修长的颈侧散乱地分布着几个吻痕,很隐蔽,几乎遮掩在衣襟内侧,可只要沈晚棠一扭头就能看见。
“有什么?我怎么没看见?”
众弟子皱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开始相互私语起来,越传越凶,愈演愈烈。
乔瓒见形势不对,猛地呵斥住他们:“不得擅自议论神君!魔族做的戏你们也信!”
沈晚棠的目的已经达到,本想抓了乔瓒借着他离开这里,谁知半道突然杀出来个紫秋长老。
她不怕死地拉着沈晚棠从主峰消失,去到她的院子,她没好气地骂道:“我说你个小女娃娃怎么心这么黑,清玄神君可是你的师兄,你竟当众抹黑他,这不是存心想毁了他吗?!”
“与你何干?”沈晚棠一把甩开她,本想再说些什么,一转眼却看见院中的一棵梨花树。
这梨花树被紫秋长老用过术法,即便是寒冬也开得极盛,花瓣似雪,铺了厚厚的一层在地上。
这抹白尤其显眼。
沈晚棠看着这棵梨花树,忽然记起回阴村的竹林里,那里也有一棵梨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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