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地应声,“知、知道了,就,就来!”
陆父陆母习惯大早出门到公园锻炼,于是早餐只有凌奚和陆见川面对面地坐在餐桌。
凌奚坐如针毡,想要通过观察陆见川的脸色来看他对昨晚那个意外的态度,几次偷瞟陆见川,又做贼心虚,害怕被发现,总是很快收回视线,偷看了半天根本什么也没看出来。
要装作没看见他那双像在打双闪灯的眼睛还挺困难的。
陆见川垂下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在这时和凌奚对上视线,避免又把凌奚吓一跳。他对凌奚有足够了解,知道怎样才能让凌奚放松警惕,让他重新靠近自己。
也只有单纯的凌奚会觉得那个意外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实际上这都是陆见川算计好的,作为凌奚成年以后推动他们两个关系再进一步的契机。
果然,在早餐结束,陆见川收拾餐盘时,凌奚出声叫住他:“见川哥……”
陆见川微笑看他:“怎么了?”
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凌奚是不喜欢逃避问题的,哪怕他也很害怕后果,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声说:“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见川哥,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讨厌我,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地扯着陆见川的衣袖。
“那个……我会想办法补偿哥的……”
陆见川的笑容加深,他说:“可是小奚,那是哥哥的初吻。”
居然真的是初吻?!
凌奚瞪大双眼,十分无措,夺走人初吻这事情太过分了,偏偏受害者就是他一直以来最依赖的人,以至于他只能反过来向受害者求助:“那……那……那怎么办?”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耍赖地抱住陆见川,挂在陆见川身上缠着他,“见川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陆见川意味深长地重复:“什么都会做?”
“嗯嗯!”凌奚赶紧点头,生怕陆见川不信,十分急着表露自己弥补的决心,“什么都会。”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房间里,凌奚被吓到,紧张地收紧手指抓皱陆见川肩侧的衣服,竭力抑制住换气时泄露出的气音。
陆母在客厅没见到人,有些诧异:“见川?小奚?”
“都出去了?”
“这伞都没带,天这样热,中暑了可怎么办?”晚一步进到家门的陆父叹气。
大概是在早市上买了些菜,他们慢慢地又到厨房去处理,声音离得远些,不那么清晰,隐隐约约,却还是那样令人胆战心惊。
陆见川居然还能冷静地捏着他的脸继续吻他。
凌奚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那天的补偿,是陆见川还要和凌奚再亲一次,毕竟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初吻就没有了。
亲一次是亲,亲两次也是亲。
凌奚觉得古怪但自知理亏,除了说好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和陆见川本就亲近,从前每年冬天假期最黏糊的时候凌奚可以抱着陆见川一整天不撒手,把人当成人形暖炉。后来稍稍长大些,有点羞耻心了才终于没再这样做。
所以他和陆见川真的亲在一起其实是舒服大过于排斥,明明知道不应该,但因为太舒服,他总是抵抗不了诱惑,亲了一次又一次。
还总是在家里亲。
以至于后来凌奚对那个夏天的大部分回忆就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的或者是陆见川的,他被陆见川抱起来压在床上、坐在书桌上、又或者是被抵在门板上,冷气也无法祛除游走在每寸肌肤之下的不安燥意,陆见川紧紧贴着他,身上的温度也高得吓人,当时的凌奚不仅不想推开他,还主动抱紧他,愿意在炽火中和他融化到一块。
蝉叫声错乱交杂,打乱他的所有想法,门板是这样的薄,门外陆见川父母走动踏在地板的脚步声,交谈的每一个语调,清晰地钻入他的脑中,让他更紧张,颤抖地用腿蹭着陆见川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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