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文玉点点头,对沈绰的说法很是赞同,不只是百姓,我们小宋大人怕是也不得闲咯。
言罢,文玉还不忘挑眉扫了一眼宋凛生。
上回听穆大人说,再过不了多久便是沅水的盛水期,河畔的水利工事还须得抓紧时间才是。
小宋大人虽不用收稻子,却不能不办府衙的公务呀。
宋凛生淡笑着回望文玉,颇有些忍俊不禁,是,有劳小玉为我挂心。
文玉目光一滞,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猛地收住笑意,转头别开脸去,你、我
从前都是她逗宋凛生,如今、如今宋凛生是越发
文玉瘪瘪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二人正僵持着,纵观全局的沈绰却早已笑的直不起身,更是一面拍着宋霜成的肩膀,一面催促道:
好了好了,成哥,上回托你去办的事
已然妥当。
宋霜成颔首应道,抬袖便取出一沓不知是什么的票据来,交由沈绰。
沈绰将怀抱的长枪递给宋霜成,一手换了那票据在手,一手拉住文玉嘱咐道:我也同小生一道,唤文玉娘子一声小玉,好不好?
文玉的目光原本落在与沈绰交叠的手背上,闻言又顺着那声音的来源往上,猝不及防就见了沈绰一双透亮的眼。
沈绰阿姊。文玉微微仰面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沈绰,这何须问我,我自然是觉得好。
她话音刚落,沈绰一双凤眼便笑成了月牙似的,很是开怀。
宋凛生垂眸扫过沈绰阿姊指缝间夹着的票据,稍一思量便明白过来那是何物。
不过他并未言语,只抬眸极快地扫了一眼自家兄长。
果然,沈绰阿姊说的话,他兄长是无论如何也会办到的。
好好好。沈绰拉着文玉的手忍不住左右摇晃着,竟有些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之态,小玉?小玉、小玉!
沈绰口中唤着文玉,眼睛却忍不住打趣地往宋凛生身上瞟去,一句话竟叫她转了三个弯不止。
这些时日,每回听小生这么唤小玉,她都想这么做,可惜一直没寻到机会。
今日既然要走,那她可不能留下遗憾。
果不其然,宋凛生听闻此言,又恰巧与沈绰四目相对,一时间竟忽然闹了个大红脸。
沈绰阿姊为何如此,小玉不知,他却是清楚明白的。
咳咳。宋凛生轻咳一声,不由得抬手掩于鼻尖,沈绰阿姊
沈绰自然是置若罔闻,全然不理睬宋凛生的呼喊,仍是笑着同文玉说话。
文玉原本还有些困惑,不知宋凛生别过脸去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沈绰一直拉着她说话,倒叫她转眼便顾不上那许多。
宋凛生眉心微蹙,两颊绯红,欲言又止好几回后,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一旁静默不语的宋霜成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待笑够了才懒懒出声,阿绰,还是先将地契交给文玉娘子罢。
嗯?沈绰扬眉应声,似方才反应过来一般,对对对,我怎么转眼就忘了。
定然是小玉生的实在可爱,她都忍不住着迷,更何况呆头呆脑的宋二。
沈绰心中乐不可支,手上动作却不耽搁,她一手松开文玉,将别在指间的一沓票据展开,捧在文玉眼前
正是房契、地契等一应手续。
文玉目光一顿,愣愣地看向沈绰,这是沈绰阿姊
沈绰笑意深深,忽然腾出一手在文玉发顶抚了抚
很软,毛茸茸的倒真像宵飞练。
这可不是沈绰阿姊,这是地契、房契。沈绰收回手,稍稍俯身与文玉对视,忍不住打趣道。
她倒是知道小玉并非这个意思,不过玩笑而已。
谁叫小玉这般可爱。
思及此处,沈绰随之皱眉,忿忿地瞥了一眼宋凛生。
她原本担心小生遭到贬斥离开上都,就任江阳以后会意志消磨、就此沉沦。
哪怕江阳府是儿时故居,可也总有些孤苦,可谓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毕竟少时一处读书、玩耍的众人早已天各一方。
可如今看来
沈绰转目在宋凛生和文玉之间扫过。
宋二恐怕是逍遥得很呢
沈绰敛去心思,抬手将那一沓收据塞进文玉掌心,扬眉示意她仔细看看。
文玉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绰。
那一双凤目生得极美。
纵然这些时日常与沈绰阿姊朝夕相处,却仍是每看一眼都觉得摄人心魄。
在沈绰的示意下,文玉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手中的票据
那上头的落款赫然便是女儿节那夜与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相逢的那条街面,还有坐落于街道两旁的铺子、地契。
这!文玉心明眼亮,忽然明白过来,沈绰阿姊,这是
她想起那夜沈绰阿姊曾对她许下的话,说要送她两条街面,还说要霜成兄长也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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