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便是她都要叱骂出声。
夜色漆黑,龙脊山南面山下正有一条墨龙若隐若现,再仔细一看,便能瞧见那山道上竟是密密麻麻的夜行之人。
裴晏去过军中,“足有三万兵马!李霂好大的胆子!”
姜离心凉一片,“底下三万兵马,山顶或有数千,难怪他们要等一个时辰,祭宫内的禁军只有七千,加上祭宫本来……不,祭宫中的人定然也全都是太子的人了,还有一个时辰了,我们怎么办?”
“七千对五万并无胜算,何况祭宫内还有内应,神策军,唯有返回长安城外调神策军来救驾才可解困”
裴晏寒声开口,又道:“但需有人回去报信,若禁军和羽林卫有所防备,拼死守住祭宫,还有机会等来神策军。”
他转身看向姜离,柔声问:“若让你赶回长安城外调兵你可愿意?”
眨眼间裴晏已拟最优策,姜离一默,却是摇头,“不,应该我去报信,你去调兵,你赶路比我快,且神策军守护京畿,无帝王御令不动,何以能听我之言便出兵?他们认得你,只有你去才有用!此处回祭宫要两炷香时辰,你不必同回祭宫,这一回一走叛军已上来了,且一旦回去,能不能出来都难预料,你信我,我回去报信。”
裴晏当然信她,但他未应声。
姜离一想便明,“你是怕我出事?怕太子真反成了?”
还剩不到一个时辰,姜离若回祭宫,定不会临阵脱逃,但若祭宫守卫不住,神策军未赶得过来,那姜离便只能与祭宫中人一损俱损了。
而太子若知姜离早发现真相,她的下场便也不难预料。
裴晏握住她的手,“九思和十安在祭宫,他们已发现异象,我同你一起回去留守祭宫,派羽林卫去调兵”
姜离听着这话,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可万一羽林卫出不去如何是好?万一太子内应提前发动如何是好?神策军来的快一分,便多一分胜算。”
她走近一步,几乎与裴晏呼吸相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你清楚我说的法子才是最好的。”
她如此说,裴晏的手却握的更紧,“六年之前我看着你死里逃生,如今万军将至,我必不可能看着你独自”
“回去”未出,姜离忽然垫脚吻了上来。
她根本不会吻,这一下几乎是撞了上来,又贝齿一合,重重地咬了裴晏一口。
裴晏吃痛,更被她的大胆惊住,“你”
姜离退开半分,“裴晏,这么多年了,能走到今天,真是万分不易”
“正是不易,我才不能”
话音未落,姜离又吻了上来,这一次,她吻的轻柔许多。
她捧住他的脸,柔软的唇瓣与裴晏的唇相合,轻轻吮弄一下,又闭上眸子,似想要记住这一刻,裴晏心若油煎,正要揽上她时,姜离抽身退了开。
她决然甩开他的手,步步后退
“裴晏,我今日很高兴,为了这份不易,我舍不得涉险。”
她抓紧身侧郑文薇给的包袱,“但我还有冤屈未伸,我回长安之志,你为臣子之心,不该因你我之情而改变!我不会死,我等你回来!”
说完这话,姜离抱紧包袱,转身纵跃而去。
她的背影轻灵迅捷,似一只无畏往前的飞雁,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她的轻功是他所授,他追得上,但他只动一步便停了下来。
我不会死,我等你回来
裴晏念着这句话,疾风似的转身往山下掠去!
姜离回到行宫时,九思与十安已急的团团转。
她径直摸去裴晏寝处,一袭黑衣跳下房顶时,二人都吓了一跳。
“薛姑娘!你怎么这时才回来?出什么事了?”
姜离拉下面巾进门,一边整理发髻一边道:“接下来的话很吓人,但时间不多了,只能靠我们来争取生机了”
不等九思发问,姜离利落道:“太子在后山山顶藏匿了千余私兵,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定西军”
“定西军?!定西军不是在肃州?!”
姜离没工夫答话,“并且,山脚下此刻还有三万兵马正在悄悄上山,大抵小半个时辰便可上来”
“三万兵马?!太子要谋反?!”
九思惊的下巴掉在地上,“难怪!难怪我们探了一圈,今夜祭宫的布防全悄悄变了,那些宫侍也各个精神抖擞,那姑娘可知公子去了何处?”
“他赶回长安城外调神策军救驾”
九思大骇,“神策军?!可此去一来一回,最早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这真能赶得及吗?”
姜离定声道:“只要我们守住祭宫就有可能,太子此刻一定在等着发难,我们不可露出声色,九思,你悄悄去通知章牧之,让他防备后山私兵,再将行宫之外的五千禁军调入行宫之内防卫”
“十安,你去通知所有女眷,就说陛下有诏,让她们去宗庙集合,这祭宫之中全是太子安排之人,我们必须先保证最小的伤亡,不能让他们拿了女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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