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口条清晰，大脑后台却始终运行着“展游exe”，无伤大雅，仅占用他很少的内存而已。
&esp;&esp;“这部分我们就这样过掉了，可以吗？”谢可颂问。
&esp;&esp;其余同事：“没问题。”
&esp;&esp;“行。”
&esp;&esp;谢可颂把文档往下拉了拉，准备开始讲第二部分。
&esp;&esp;话到嘴边，顿了顿，他侧头，眼睛找到那个做会议纪要的应届生，温和地讲：“如果有什么问题的，或者我语速太快，随时打断我吧。”
&esp;&esp;对方一愣，诺诺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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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honey&honey总部。
&esp;&esp;会议室，装潢华丽。
&esp;&esp;水晶吊灯，大理石地砖，金灿灿的摆件。
&esp;&esp;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一名中年男子坐于其间，身后挂有一幅裱着金框的巨幅画作，是他的自画像。
&esp;&esp;“徐总。”展游打招呼。
&esp;&esp;徐老板原本正低头翻阅一本极厚的硬皮书，听闻动静，万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哎哟展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esp;&esp;他长相颇有风度，身材保养得相当不错，笑吟吟地让展游他们“随便坐”，又语气礼貌地麻烦前台泡几杯咖啡进来。
&esp;&esp;杜成明站在展游身边，恰好正对那本书。他眼睛尖好奇心重，没事多瞅了一眼，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esp;&esp;徐老板手边的精装本封面上，赫然写着该书的标题——《企业如何单方面降低员工薪资？教你规避996的法律风险》。
&esp;&esp;“那幅画……”法务声线颤抖。
&esp;&esp;众人的交谈骤然停止。
&esp;&esp;法务惊恐道：“那幅画怎么好像在动……”
&esp;&esp;众人朝法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esp;&esp;“哦……哈哈，别害怕。”徐老板宽厚地笑着，压了压手掌，当做安抚。他拾起桌上一个小小的遥控板，对着自画像摁了一下。
&esp;&esp;“滴”，画框里的图像挪动，像素小点逐渐放大成一块块颜色各异的正方形，每个正方形都是从某个机位拍出去的办公室监控画面。
&esp;&esp;honey&honey总部，十三幢办公楼，数不清的员工，男女少没有老，在办公室里奔跑穿梭，离开工位十分钟便会被标记上红点。
&esp;&esp;垃圾桶里满出来的咖啡杯、碎纸机里的出差报销单、办公室角落的折叠床、还有闪动的红光……这些组成了徐老板衣冠笔挺的肖像画。
&esp;&esp;“我们老是有很多饭局和会议要处理，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时间待在办公室，然后我就在想……我该如何保障我的权益呢？”徐老板慢悠悠地讲，“于是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esp;&esp;他寻求认同：“展总想必也能理解吧？毕竟我们都是花了钱的。”
&esp;&esp;展游面无表情，见徐老板看过来，弯起眼睛笑了一下。
&esp;&esp;“很新颖的措施，我们考虑一下，之后可以当做新工厂的管理办法参考。”社交场合，负责圆话的永远是柏继臣，他含蓄道，“那今天我们来……”
&esp;&esp;“我知道，担保人的事情之前我跟柏总也联系过几次了。”徐老板插话，“我认为啊，这是可以商量的，来，我们好好坐下来聊聊。”
&esp;&esp;寒暄之后，众人落座。
&esp;&esp;会议正式开始。
&esp;&esp;老规矩，开头先走流程，展游分发资料，介绍自己的工厂的财务情况和项目规划。徐老板在纸上勾勾画画，偶尔捧哏“不错、很好”，似乎听得十分认真。
&esp;&esp;展游演讲完，柏继臣总结，问徐老板有没有什么疑惑。
&esp;&esp;“没有，很好，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当年就知道展游你一定会有出息的。”徐老板感叹着，把资料放到一边，伸手点了几个法务同事，“我看你们几个是生面孔啊。”
&esp;&esp;法务同事灰头土脸：“入职三年了。”
&esp;&esp;“那你们不知道吧，我跟你们展总是老相识了，”徐老板表情和蔼，两根食指交叉，情意深重道，“十年啊，当时yth刚刚成立，你们那幢大楼连影子都没呢，我和展游就开始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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