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远的榻上,死里逃生没几天的女修安静地躺着。
&esp;&esp;竹萄把人扶起,小心仔细地喂下整碗的汤药。又拿了帕子擦拭女人的嘴角,随后重新放平到榻上。
&esp;&esp;她没离开,而是双手将女人外侧的手握住,自言自语起来。
&esp;&esp;“夏陶,真人好像为救你跌落了境界……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你醒来跟我说说你濒临死亡的原因好吗?”
&esp;&esp;然而夏陶依旧沉沉昏睡着,没有一丝反应。
&esp;&esp;竹萄待了会儿,端着空碗退出茅屋。
&esp;&esp;她掩上门,转身撞见莫哀真人,连忙低下头掩饰哭红的眼:“矮爷爷。”
&esp;&esp;“这些天辛苦你了。”
&esp;&esp;“矮爷爷,真人他会恢复修为吗?”
&esp;&esp;莫哀真人脚步一顿。
&esp;&esp;“只要继续修炼,他就能突破。”
&esp;&esp;闻言,竹萄的心情变好了些:“真人天赋异禀,一定能重回金丹的!”
&esp;&esp;她不敢停留地跑远了。
&esp;&esp;莫哀真人沉眸走进了屋里,对夏陶做日行检查。
&esp;&esp;等他收回神识和灵力,当即传音给尘念。
&esp;&esp;“明日她会苏醒。”
&esp;&esp;对面立刻表示:“好的,我明日中午过去。”
&esp;&esp;莫哀真人不满他上赶着来的态度:“尘念,你可想过这次你逆天而为改变了她的命格,你自己会是什么后果?”
&esp;&esp;尘念沉默半晌:“我还有事,明日见面再说。”
&esp;&esp;“尘念!”莫哀真人生气地喊他名字,“你师尊都跟我说了,你的灵根已毁再也没法修炼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帮这个女修,不惜断了自身的飞升之路!”
&esp;&esp;“对不起,我不能说。”尘念结束了传音。
&esp;&esp;莫哀真人恼得不行,恹恹瞪了眼榻上的女人,拂袖而去。
&esp;&esp;隔日清晨,竹萄又拿了药走向茅屋。
&esp;&esp;以免摔倒撒了汤药,她始终低头看凹凸不平的泥路。
&esp;&esp;等走到平整的草地,她才悠然抬头。
&esp;&esp;下一瞬,眼前的画面惊得她停下脚步杵在原地。
&esp;&esp;茅屋门口的石井边,有人面朝南方静静站立。
&esp;&esp;明亮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其渡上淡淡的金色光圈。她立在那儿,宛如洁白无瑕的玉雕,浑身包裹在圣洁的光芒下。
&esp;&esp;她的面庞在美人遍布的修真界仅算得上清秀,却如同初春的花,淡雅且温柔。慈悲怜悯的眼眸像两汪秋水,仿佛能洗净世间的尘埃和黑暗。
&esp;&esp;分明是普通的容颜,流露出的却是神女般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esp;&esp;直到对方似有察觉地望过来,竹萄才回过神磕磕绊绊地说话:“夏陶,你身体虚弱怎么下榻了?”
&esp;&esp;“是你在照顾我吗?”
&esp;&esp;对方顶着夏陶的脸,语速语调和先前判若两人。她毫不吝啬地展示亲切的微笑,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就好像。
&esp;&esp;就好像神族。
&esp;&esp;竹萄下意识闪过这个想法,连药都快端不稳了:“你,你真的是夏陶吗?”
&esp;&esp;“夏陶?”女人若有所思地想了下,点头回道,“嗯,我是夏陶。”
&esp;&esp;她看见竹萄端着药,主动走近接过,优雅但爽快地喝完。
&esp;&esp;“这药居然有清除魔性的作用,配出药方的人本事不错。”
&esp;&esp;这口吻实在不像是吝啬夸赞的夏陶,可竹萄更在意她说的“魔性”。
&esp;&esp;“所以你是魔性发作,而不是偷偷做了会麻烦周围人的坏事?”
&esp;&esp;“坏事?”
&esp;&esp;竹萄看见夏陶摇头否认。
&esp;&esp;“倒不是坏事,以前的我可能做的是蠢事。”她神色轻松,“不过好在我回来了,一切都不晚。”
&esp;&esp;竹萄根本听不懂,把话题扯回到养伤:“真人说你得卧床休息,快回屋里吧,我扶你。”
&esp;&esp;“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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