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天子温兆的尸骸便被随着一阵狂风和鬼魅之影的大笑之中。
&esp;&esp;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而当时,马馥就在当场。
&esp;&esp;他听到那干涸的鬼笑声,立刻认出了那就是阴阳道人的声音。
&esp;&esp;灵华君直言道:“因为他死后当论功德罪业,骸骨被鬼吏带到那幽都城中去了。”
&esp;&esp;马馥听完立刻问道:“那陛下,是功德加身,还是……还是罪业缠身?”
&esp;&esp;马馥或许知道天子温兆的下场是什么,因此说到最后话语也犹犹豫豫,身体颤颤巍巍,表情上带着哀伤。
&esp;&esp;灵华君想起了九幽黄泉尽头所看到的画面,声音自亭子之中传出。
&esp;&esp;“因其服毒丹而亡,下不化骨地狱,论罪业罚其千年。”
&esp;&esp;马馥立刻问道:“那为何,这些时日吾等总能看见那阴阳道人的身影,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和此事难道也有什么干系?”
&esp;&esp;灵华君看了马馥一眼,告诉他。
&esp;&esp;“因为那亲手抓他下冥土地狱的,正是那阴阳道人。”
&esp;&esp;“他同样因为服丹而亡,罪业深重,但是因为其功德昭著,二者相抵。”
&esp;&esp;“其又愿意以身入幽暗深邃的冥狱不化骨之中化为鬼吏镇守,从此不见天日,不入轮回,以拿那服毒丹、修恶法、炼魔道的凡人魂魄来积累功德。”
&esp;&esp;“天子,正好是他要拿的此类之鬼。”
&esp;&esp;千年已经是尽头了,无间地狱也是这个刑罚,实际上哪怕是装在罐子里,若是没有特殊的其他保存手段,也活不到千年。
&esp;&esp;马馥听完顿时忍不住了,于亭下嚎啕大哭。
&esp;&esp;“我就说那老道,没安好心,这些道士,一个个丧良心啊!”
&esp;&esp;“那妖人鲁仙翁,先是骗陛下服丹,结果陛下便背上长痈,苦不堪言。”
&esp;&esp;“如今又来了个阴阳贼道,比那鲁妖人还要恶毒啊!”
&esp;&esp;“他不仅仅蒙骗陛下。”
&esp;&esp;“还要拿陛下炼法,成就他自身。”
&esp;&esp;“世上怎会有这般凶恶,这般无法无天的妖道。”
&esp;&esp;灵华君虽然感念这马馥的忠心,但是听到这里也不想再听了,拂袖让人将马馥带了下去。
&esp;&esp;“天子乃九州之主。”
&esp;&esp;“未能混一九州,便算不得是真正的天子。”
&esp;&esp;“而且若不是他百般逼迫威胁那阴阳道人,那阴阳道人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更不敢对他下手,说到底,一切还是咎由自取。”
&esp;&esp;太监马馥佝偻着腰拜别灵华君,然后从大门走出去,看上去好像一瞬间老了一大截。
&esp;&esp;出门的时候,口中还喊着。
&esp;&esp;“恶道……妖道……”
&esp;&esp;而在国师府门口,两队还在等候的人马看到马馥这副模样,一个个面面相觑。
&esp;&esp;“这马监,是怎地了?”
&esp;&esp;“管他作甚,现在还有谁理会他,当初他有多神气,我看他以后怎么还能神气得下去。”
&esp;&esp;“别看他了,今日咱们必须得见到国师,要不然咱们就不用回去了,死在外头得了。”
&esp;&esp;“国师既已归来,劳烦速速通禀一声吧,就说淮城王求见,只为拜谒一面。”
&esp;&esp;马馥看了外面这行人一眼。
&esp;&esp;这两拨人,一拨人代表着东宫太子,一拨人是淮城王。
&esp;&esp;不过此时此刻,他哪怕将天子是如何被那阴阳贼道坑害的消息告诉了这些人,这些人估计既不会相信,也不会在乎。
&esp;&esp;哪怕知道自家阿爷下了不化骨地狱,估计也当没看见。
&esp;&esp;眼泪都不会流一滴。
&esp;&esp;他们这个时候你争我斗,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esp;&esp;如若不是灵华君还在华京城之中,这个时候整个华京城恐怕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甚至整个南朝都得经过一轮厮杀,才能再度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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