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思及此处,他长叹一声,着人去摆香案迎接圣驾。
&esp;&esp;这是实属是无奈之举,若是传到梁素耳朵里,再好生解释一番赔罪吧。
&esp;&esp;董府大门中开,轿子在前院落下。
&esp;&esp;芊芊下轿之后,见前院摆了香案,董府家眷全部跪地迎驾,缺唯独不见董钰。
&esp;&esp;董钰的大儿子董岩行了大礼,垂首道:“启禀陛下,家父卧病在床,不能迎驾,心下惶恐,特命微臣代为请罪。”
&esp;&esp;来之前宋灵毓给芊芊讲过,董钰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四十多岁,在国子监任职,领的是个闲职,二儿子不在京中任职,三儿子英年早逝,两个女儿也都嫁到南方去了,是故公府虽大,但常年也只有大儿子一家和董钰作伴。
&esp;&esp;芊芊早就派鲁琼飞盯着董府的动静,知道他昨天还去拜访了梁素,现在根本没病,但她也不说破,只是和宋灵毓对视一眼,装作关心地对董岩说道:“董阁老久病不愈,朕甚是忧心,今天特地来看看。”
&esp;&esp;董岩知道今日如何也阻挡不了女帝见父亲,磕头道:“臣替父叩谢圣恩。”
&esp;&esp;芊芊也没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让人引路。
&esp;&esp;下人将房门打开,一股刻意的药味扑鼻而来,芊芊捂住鼻子跨进屋子。
&esp;&esp;董钰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见芊芊进来,挣扎着要下床行礼。
&esp;&esp;明知他是演的,芊芊也没戳破,伸手制止他,道:“董阁老不必多礼,身体要紧。”
&esp;&esp;“谢谢陛下。”
&esp;&esp;下人恭敬地为芊芊搬来黄花梨锦绣云纹座椅,董岩将父亲扶起靠在床上,又在后面塞了个引枕垫着。
&esp;&esp;宋灵毓向董钰行了个晚辈礼,道:“董阁老卧病多年,晚辈才来探望,实属无礼。”
&esp;&esp;董钰无力地摇摇手:“宋大人现在位列三公,又是阁臣,和我乃是平级,不能再这样行礼了。”
&esp;&esp;“你政务繁忙,能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一眼,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董钰道:“江山社稷,还是要你们年轻人扛起来啊。”
&esp;&esp;芊芊冷眼看着董钰与他二人虚与委蛇,心道不亏是历经三朝的老狐狸,场面话说得真好。
&esp;&esp;客套一番后,芊芊也懒得再绕圈子,直接入了正题:“董阁老病得这么重,可是因为孙女的事儿急的?”
&esp;&esp;董钰心下一怔,不动神色答道:“哎,臣那孙女真是让人愁心呐!”
&esp;&esp;他心中知道女帝此事来访必然与镜湖一案有关,但并不知女帝是什么态度,一时有些不安。
&esp;&esp;但转念一想,此事梁素已经应下,脱罪的证人和供词已准备周全,女帝态度是何又能怎样,于是心下稍安,只是模棱两可地感叹一番。
&esp;&esp;谁知女帝下一句,却让他一惊:“这案子朕知道,就案宗所供,董小姐实属冤屈。”
&esp;&esp;如果看了案宗,就该知道,镜湖一点也不冤,可以说她可怜,但不可以说她冤,因为按照大胤律法,她就该判处极刑。
&esp;&esp;如果说她冤,就是质疑律法,是藐视天威。
&esp;&esp;其实董钰心中也觉着孙女冤屈,但因为这一层,他从不曾说出口。
&esp;&esp;但女帝,竟然一开口就是替镜湖喊冤。
&esp;&esp;董钰心中激荡,不知道女帝是何用意,紧接着,他听见女帝又道:“董阁老,朕有办法救你的孙女。”
&esp;&esp;她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esp;&esp;女帝今天的言辞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esp;&esp;他远离朝野两年之久,一方面也是对女帝失望透顶,认定她不堪辅佐,必定亡国。
&esp;&esp;这半年来,他也知道女帝似乎醒悟了,办了几件靠谱事,但他认为为时已晚,且不说她手中无钱无兵无实权,就眼界能力而言,也是过于稚嫩,无法与梁素相比。
&esp;&esp;董钰虽然好奇,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便道:“陛下说笑了,镜湖铸下大错,理应受罚。”
&esp;&esp;芊芊目光炯炯地看向董钰,道:“董阁老真的认为董镜湖有罪吗?”
&esp;&esp;董钰这回是真震惊了,他怔怔地看着女帝,不知作何回答。
&esp;&esp;因为在心底深处,他确实不认为孙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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