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皱起眉头。
&esp;&esp;等林子坳进来时,就见他也满脸憋火,不住叹气。
&esp;&esp;“你是个爷们,就叫你姨娘辖制住了算什么!好歹才读几日书,比不过我就要来打你,到底是打你的脸,还是骂我教得不尽心!若不是长辈,真想问她一句,可知道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连亲儿子也打成这样?”
&esp;&esp;林子坳火气喷发,忍不住愤怒地拍桌子。
&esp;&esp;这时,林妙妙转过脸,亦是小脸红肿。
&esp;&esp;“我带你们去见祖奶奶去!打下人尚且不打脸,宅子里的公子小姐倒脸上挂了相!”
&esp;&esp;林子坳当即一撩衣袍,扭头就要去。
&esp;&esp;赵云惜捋了捋,大概是姨娘拿孩子撒气,觉得功课、书法都不如林子坳,就捡林子垣、林妙妙这两个亲生软柿子捏,惹毛了长子嫡孙。
&esp;&esp;于是——
&esp;&esp;林子坳当真左手拽着林子垣,右手拽着林妙妙,往荣恩堂去了。
&esp;&esp;不过一刻钟又回来了。
&esp;&esp;“你俩搬梅园住去,就挨着前院,往后隔着二门子看一眼,亲香劲儿有了,也省得她打你们。”
&esp;&esp;林子坳解决过后,便心平气和地叫他们拿书出来读。
&esp;&esp;白圭尚且理解不了这些复杂的场景,他都记在心里,等下课了,再悄咪咪吃瓜。
&esp;&esp;“为啥娘亲打了亲生孩子就不让在一起了?”
&esp;&esp;“那娘亲打我我不告诉别人,还跟娘亲在一起。”
&esp;&esp;赵云惜拍拍他的脑袋:“我打你做什么!”他懂事的令她害怕,恨不能要他调皮些才好。
&esp;&esp;小白圭盯着她的眼睛,辨别她话语信息中的真假。
&esp;&esp;赵云惜没见过这样深宅大院中的宅斗,也很是兴奋,想知道最后林子坳能不能胜利。
&esp;&esp;却没想到,事情到这里就画上了句号。
&esp;&esp;林子坳长子嫡孙的名头太好使,就是下一任继承人,他已经过了县试,再下场就要考秀才,让他来教弟弟妹妹读书,也是再把思路理一遍,好生沉淀一番再上场,他的话语很有分量。
&esp;&esp;赵云惜若有所思,这应该也是林子坳能力强的原因,打铁还需自身硬。
&esp;&esp;张白圭被顶着指痕的林子垣拖走了:“光围着你娘干啥,哥带你去玩。”
&esp;&esp;于是——
&esp;&esp;小白圭被带着去假山后面,拿林子垣藏起来的鱼钩,偷偷钓林修然养的大锦鲤。
&esp;&esp;许是运来的名贵品种,那鱼肥嘟嘟,在清澈的池水中自由游动。
&esp;&esp;“走,坐假山尖尖上。”
&esp;&esp;两人坐在假山尖尖上,晃动着小腿,托腮看着不吃钩的鱼。
&esp;&esp;“我们今天是姜太公钓鱼哦。”
&esp;&esp;林子垣拍拍他,小小声地咬耳朵:“你要跟我比比谁尿得远吗?”
&esp;&esp;张白圭薄唇轻抿:“不比。”
&esp;&esp;几个丫鬟路过,见两个穿着淡绿直裰的小孩坐在假山尖尖上,吓得跟什么一样,偏偏还不敢猛然出声,万一吓到两个小主子就不好了。
&esp;&esp;赵云惜接到消息,想想那嶙峋怪石,也是心惊肉跳。
&esp;&esp;等走到了,发现林修然、林子坳都铁青着脸立在不远处,显然也不敢惊扰两人。
&esp;&esp;赵云惜想了想,温温柔柔地唤:“白圭,你在钓鱼么?”
&esp;&esp;小白圭回眸见是母亲,便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们会像姜太公一样钓到鱼吗?”
&esp;&esp;他无知无畏,林子垣被打惯了,却知道害怕,他缩了缩身子,看见不远处的爷爷、大哥,恐惧这才涌上心头。
&esp;&esp;刚才往上爬的时候简单,现在往下流觉得无处下脚。
&esp;&esp;赵云惜温温柔柔道:“不好下来吗?没事哦,我搬梯子来把你俩抱下来。”
&esp;&esp;林子垣观察着她。
&esp;&esp;云娘穿着浅绿的暗花纱袍,被阳光照出一片光晕,她脸颊细腻白净,眉眼都是慈母的温柔。
&esp;&esp;他暗自思忖可否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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