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教室内,一张张课桌椅整齐排放,列成数个小组。
卷子从前之后依次发放。
我的座位在最后,属于问连老师都懒得照料的问题儿童专座。
前桌的小女生递来空白卷时,偷偷瞟了我一眼,正好迎上我的目光,交汇那一刹她像受惊的兔子迅速撤回身去。
呵,真是胆小,我又不吃人。
文化课检测对咒术师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但还是有许多循规蹈矩的学生会遵守大人们的期望,完成学习任务。
这太无聊了,给空白卷签上名字,我起身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没有刻意掩盖逃课的行为,也没有故意制造声响引人瞩目,是我一贯作风。
当然学校的状况会如实上报给家中,没做好的部分,会让我去用任务弥补回来。
“什么啊,还真是装。”
刚出教室门,还未走几步就听见了某些闲言碎语。
真是充斥着既视感的画面。
“可不是吗,不就是仗着家世好。”
“别说了,王家的人也没这么嚣张。”某个转校生讲。
“听说只不过是因为她能出特别任务,家里才这么纵容她。”
“是吗?”
“否则谁会容忍这种货色啊。”
“不过也好啊,”有人插话说,“特别任务危险系数那么高,说不准哪天就死在里面了呢!”
参与话题的人多起来。
“说起来,学校里如果办她的葬礼,默哀时大家可要忍住别笑出声啊。”
短暂沉默后,引来大笑。
“啪!”地一声,有人猛地拍下桌子,“吵什么吵!”她厉声呵斥道,“你们不想写卷子,还有其他同学要写!喜欢笑待会把你们送去会议室门口,当着全校老师的面笑!”
吵闹瞬间停下。
“好啦,我们不吵了。”
“不说了不说了,班长别生气。”
教室安静些许,但交头接耳还未停下。
“对了,你这块新手表好酷,是不是那个限量版?!”
“眼光不错啊。”
“杂志上看到的,我也想买,可惜太难预定了。”
“嘿!下周我过生日,求老爸买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我妈会送什么,其实一直想要换台手机来着,但是又想要电脑。”
“真羡慕啊,我每次都是开盲盒,下次也要主动向他们提生日愿望!”
“有什么好羡慕的,该羡慕的是某个没爹没娘的吧。”
其实我没有走远,中途因好奇折了回来,就着教室外走廊的栏杆坐着,听他们能讲出什么新花样。
似曾相似的场景莫名又有些生疏。
我觉得自己应该有好一阵子没听见类似的话语了。
鬼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我与人类产生隔阂的片段,它期盼我更能亲近咒灵一边。
我心知肚明那家伙的打算,但又不可否认,它传达的永远是真实。
“是啊,不过她没爹娘不也该怪她自己吗?”
“哈哈,她妈估计要后悔死了吧,生下这么一个怪物。”
“还不如一开始就掐死。”
“照你这么说,生都不该生。”
老实说,我很少有冲动的时候,至少不会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对人动手。
偏今天感觉无法容忍他们了,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让我不爽快,我也要叫它们感受痛苦。
风平浪静的午后,咒灵降临了学校。
教室的门被咒力震碎成渣。
浑身缠布的高脚鬼闪烁进教室,它高大的身影几乎顶到天花板,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回神的学生们忘却呼救与反抗,它抓住某名学生的脑袋把人拧起,像投球般准全无误地甩出窗户。
玻璃哗啦迸裂,随后是沉重的落地声。
恐惧氛围终于爆发,人群开始尖叫。
高脚鬼分别又抓住两人,重复之前的动作。
我从一众慌乱走入教室。
有人逃窜,有人乱叫,也有人劝阻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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