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让陈汉升受宠若惊之余,后背的寒意却更重了。他双手颤抖地捧起那盏温热的茶杯,恨不得立刻一饮而尽以示敬意,又怕牛饮唐突,动作僵在那里,额头上又冒出一层细汗。
接下来的时间,更像是一场耐心和定力的煎熬。周老板绝口不提任何正事,只是闲聊。从北市今年的天气聊到康省的风土人情,从紫砂壶的鉴赏聊到最近某场拍卖会的趣闻,话语间偶尔不经意地带出几句对宏观经济的见解,或是对某个行业政策的精准点评,都让陈汉升听得心惊肉跳,又拼命记住每一个字。他知道,这些看似随意的闲聊,每一句都可能价值万金。
唐振天在一旁熟练地捧哏,气氛营造得极其融洽。但陈汉升心急如焚,他知道对方必然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可对方就是不开口,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最是磨人。他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小心应对,脸上赔笑,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酒过叁巡,菜过五味。侍者悄无声息地撤下残席,重新沏上一壶顶级的金骏眉。琥珀色的茶汤在雪白的瓷杯里荡漾,散发出馥郁的蜜香。
这时,周老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唐振天一眼。
唐振天立刻心领神会,轻轻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身体微微朝向陈汉升,语气变得正式起来:“汉升啊,听说……你手里捂着不少那个什么……nft,是吧?就现在国际上很火的那个数字艺术品?”
来了!陈汉升心里咯噔一下,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他脸上立刻堆起诚惶诚恐的表情,心里又带着几分得意,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既然对方看中的是他的筹码,那他就有了对话的底气。
他刚想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开口,却不料唐振天根本没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周大哥今天叫你来,没别的意思,更不是要占你便宜,抢你的东西。”唐振天语气严肃,“咱们都不是那种吃相难看的人,规矩懂。”
他手肘撑在桌子上,虚虚的伸出两根手指,:“我们按现在市场上的行情价,用y结算。但是咱也不让你吃亏,在这个基础上,再加20的溢价。怎么样,汉升?大哥这安排,够意思了吧?”甚至连y跟h之间的差额都考虑到了,这是一点便宜都没占他的,唐振天觉得很够意思了。
居然……不是明抢?甚至不是压价,而是主动加价收购?
陈汉升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狐疑到了极点。这太不符合他认知里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了。这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拐弯抹角来打听的,还有想从他手里“分一杯羹”甚至空手套白狼的人太多了。唐振天今天这做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电光火石间,陈汉升心念急转,脸上却还是一副为难至极的表情,双手一摊,苦笑道:“大哥!周老板!您二位能看得上我这点小玩意儿,那是我的荣幸!按理说,我该双手奉上,谈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他话锋一转,开始祭出应付之前那群人的挡箭牌:“可是不瞒您二位,我当初入手的时候,跟平台和资方签了严格的协议,有90天的锁仓期!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的。这期间,token在链上是冻结状态,根本没办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转移和交易。我是真想替二位分忧,可这合同它不允许啊!违约的代价太大了,我这点小家小业实在承担不起。”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情绪变化。
唐振天闻言,脸上那点和善瞬间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冷笑。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汉升啊,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是把哥哥我当外人了?”
“你那锁仓期,满打满算也没几天了吧?糊弄别人行,糊弄自己人,就没意思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锁仓期,限制的是二级市场公开抛售,避免砸盘。但私募协议转让和otc场外交易,难道还走链上实时清算吗?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东西,真想转,总有办法操作。”
最后,他几乎附到陈汉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再说了,汉升,咱们可是一家人。要不是看在这层关系上,你手里那点东西,能安安稳稳留到今天?。”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再也不加掩饰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瞬间刺破了所有温情的面纱,亮出了底牌。
陈汉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盯着。之所以至今没人敢真正动手明抢,暗地里他自己也经营了一些不好惹的关系,明面上也将部分资产做了复杂的离岸架构和多重签名保护。
除此之外,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外界误判了他与唐家捆绑的深度,投鼠忌器,在看唐家的态度,尤其是唐振天的态度。
但陈汉升能混到今天,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唐家的面子固然有用,但绝没有大到能让人面对百倍利润却步的程度。他能守住财富,自有其底牌和手段。
巨大的压力之下,陈汉升的大脑反而进入了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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