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记得一家,只是离得有些远,约莫要两刻钟,姑娘还要过去么?”
“去一趟看看。”
林瑜在那儿待了许久,看完布匹,又问了存货,直到傍晚时分才回了宅邸。
马车停下时,许裘在外唤道:“大爷。”
林瑜掀开车轩处的帘子,瞧见了顾青川。
他穿着玄色镂银丝纹窄袖直裰,外披一件鹤氅,立在雪檐之下,越发显得宽肩长身,修直如松。
他也刚刚回来,斜瞥了眼,像是要等她下去。
两人一道回东院。走上了游廊,顾青川问:“买胭脂到了这时候?”
“不止是买胭脂。还去看了你给我的铺子。”林瑜如实回答,“掌柜把铺子管得很好,一年该有不少银子。”
顾青川听她话中颇多赞赏,心里不怎么舒服。
“你只认出他管得好,可清楚如若真正为商,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放缓了步,林瑜不紧不慢地跟在这人身侧,慢慢想着这个问题。
沉默一会儿之后,林瑜抛出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勾结贪官。”
顾青川朗笑出声,一手揽过她的肩,“官商一体,你这么说也不算出错。”
“现在江南许多富绅便是如此,家里不止一个后辈,一个去经商,一个去考功名。”
“若是考不上呢?”
“考不上那就放些官吏债,拿住人家把柄,自然就走到了一处。”
“律法明文,不许放官吏债。”债主放官吏债五十两以上,查出来要枷号一月,钱财也得充公。
林瑜侧首看他,不怎么认同的眼神,“堂堂三品总督大人,就是这样教人违律的么?”
“总有胆子大的,再者,并非所有人都拿真金白银去放债。”顾青川屈指蹭了蹭她的颊侧,温声笑道:
“换了你,倒不用走这些路子。”
林瑜撇开脸,不搭理他。
入夜之后,林瑜沐浴出来,取了蜕巾,坐在玫瑰椅上绞头发。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和顾青川说要再去一趟财神庙,手上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不知多久过去,手上的蜕巾被人拿走。
林瑜才抬头,就被他打横抱起,往床榻上去了。
翌日醒来,黑漆紫檀木拔步床上只剩林瑜一人。
她腰酸腿也酸,只动一动,也觉得这床还在摇。
这人当真想要一个孩子。
林瑜靠在床头,默默生了会儿气,掀被下床。
她才洗漱完,出门又遇上了顾青川。他在后院练完拳回来,上身只有一件深青短打,薄覆在肩臂,斜开的襟口露出锁骨下的一道疤痕。
林瑜佯装了几日的好脸色到底装不下去,从他身侧出了净室。
却还是同在正房用早饭。
黑漆雕花炕桌上摆了两碗粥,春卷,笋丝,薄皮烧麦,还有两盅鸽子汤。
林瑜端起面前的瓷碗,才发现两人的粥不一样,自己这碗是红枣山药粥。
安安静静用完早饭,未过多时,又有大夫进了东院。
自从去年离开杭州,林瑜已经看过许多次大夫,或有病或无病,从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忐忑。
她伸出手,搭上了迎枕。
那大夫一边把脉,一面捻须,“说是这位姑娘此前受过凉,如今的脉象已然看不出来,这是养得差不多了。”
“姑娘的底子好,也无需再服什么药,只不过耐心一些,有孕并非难事。”
林瑜这时候该显得宽心一些,可后颈一阵发凉,怎么都装不出合适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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