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早餐茂庭公馆用早饭的人有点多,除了两舅甥外,还有一早上门的王平春和司机小赵。
刘姐今天分外卖力,早餐是手工小笼包、蔬菜熏鸡卷饼、海鲜粥、现炸现打的油条豆浆。
贺莱正长身体,胃口大开,一气吃了一屉包子两张卷饼和两碗海鲜粥,比在场任意一个男人都吃得多。
末了刘姐还把提前准备好的坚果饼干和用保鲜盒装好的果切给她装书包,用来打牙祭或是分享社交。
“好吃!”贺莱尝了一块,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刘姐,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回,刘姐心里熨帖得不得了,看这小姑娘竟比以前还眼热似的:“那我还给你做,想吃多少有多少!”
贺钧淡笑:“明儿再上个碳炉,冬天了正好烤红薯吃。”说罢也不理会王平春念叨的哪个品牌好,小臂搭在外甥女肩膀上,就拿了车钥匙换鞋出门。
直到贺莱上了车,贺钧仍是有点不放心,掏出手机还想再嘱咐王平春几句,屏幕尚未解锁,黑屏里正清晰映出他蹙起的眉头,动作一顿,不禁哑然失笑。
这哪还像他,几年前元钢出安全事故都没慌,现场指挥调度稳如泰山。
养了孩子,果真是不一样了。
那厢贺莱坐了会儿车,才后知后觉觉得有点撑,随着轿车的行进,胃里翻涌着,勾得她晕车的老毛病又犯了。
王平春还跟小赵聊天呢,转脸就看小公主扒着窗口一副难受的样,赶紧从自己公文包里找到防晕车药,给贺莱就着水吞了下去。
小赵再次认识到这王助的周全,怪不得人能当领导的大秘呢。
晕车药见效不算慢,可去学校的路程也不算远,等过了个十字路口,贺莱才好一些。
正好路过一座门脸。深色石材整块铺设,尺度开阔昂贵,纹理细密内敛,金属与通高玻璃被严格控制在对称的结构之中。入口立柱高耸,线条干净,有行极细的金属字嵌入石材表面,她没能看清。
“莱莱,刚才那个这就是你望津哥哥的学校,德诺耶。”王平春恰好给她解了惑。
贺莱只觉得奇怪,刚才的建筑门庭完全不像她认知内的任何一座学校,没有警卫室、没有升旗杆、没有匆匆往来的学生……更像是一座静谧的博物馆之类的。
“德诺耶?”名字也不像学校。
王平春:“望津这个学校是私立的,学费一年要三十万呢。”
“三十万?!”贺莱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十万是什么概念?
在三里山时她一个月生活费是八十块钱,一年是九百六十块。
个、十、百、千、万、十万……
三十万,是九百六十块的三百多倍。
方望津一年的学费够她以前生活三百多年了……
看着贺莱脸上明显的震惊,王平春本想告诉她,你这择校费不逞多让。
到底是吸取了之前多嘴说买房花的多的教训,眼下只笑呵呵地:“贵吧,我们老板有钱,给儿子花点不算啥。”
从回家以来,贺莱从没短过东西,家里也用不到她花钱,舅舅给的零花钱都在钱包里存着,而她自己也是一个物欲不多的人,现在听王平春口中的钱,好像是另一种东西似的,轻飘飘的,让她仿佛成了一个仰望山顶的蚂蚁,某天被风卷到山腰,不意瞧见了山顶的风景,恍然已是另一个世界了。
没容她再多想,汽车平稳停住在了另一座校门门口。
这回倒像贺莱印象中学校的模样了,只不过是超大号。
王平春带贺莱下车,门口已有接待的老师等候,门卫帮他们开启电动门,贺莱尚在打量中,就被年轻的女老师拍了拍肩膀,很亲昵地样子:“你就是贺莱吧?”
又对王平春笑着说:“我姓黄,是咱们这校务处的老师。王先生,跟我联系的是您吗?您是贺莱的……?”
交际上王平春完全游刃有余,他一面领着贺莱跟着老师的步伐穿过几个花园里的鹅卵石路,一面跟老师相谈甚欢。
贺莱七扭八拐,头都要转晕了,才到了几幢建筑前,黄老师带着她们到了一个敞着双开木漆门,但有着紧闭的玻璃门的单元口。
她刷了门禁卡,和几个同事打过招呼,领着他们路穿梭,才到了一个小型办公室中。
办公室不同于其他学校几人一间,这间办公室只有一个办公桌,此外还有两排皮质沙发。
黄老师让他们落座,又给他们倒了水拿了水果,才不紧不慢地将办公桌上的书和几套衣服抱了过来。
“给贺莱安排的是初中部七年级9班,这班的主科老师都是清北硕士毕业的,师资这块儿您不用担心。贺莱过来这班正好是36人,也算是小班授课,每个孩子的情况都能照顾到的。”黄老师说完又往西边扬了扬头:“德诺耶老师授课水平不如咱们一中,不考虑出国,一中教学资源的优势还是更大一点的。”
王平春又是把为啥一定要送孩子来一中阐述了一遍,大赞学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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